東南亞的頭號通緝犯伊斯尼隆·哈皮隆(Isnilon Hapilon),大概沒想到,在他佔領菲律賓南部城市馬拉威(Marawi)五個多月之後,在與政府軍長期膠著的對戰中,突然遭受到了強大的武力攻擊。這個盤踞菲南部十幾年的恐怖主義頭目,在10月17日淩晨,被政府軍的狙擊手擊斃。
菲律賓政府軍之所以能夠扭轉馬拉威的戰鬥,得益於中國與美國最近對他們的支持。10月23日,菲律賓國防部長德爾芬·洛倫扎納(Delfin Lorenzana)宣佈,政府部隊已清剿了馬拉威的最後一批恐怖分子,持續了五個月之久的戰事結束。洛倫扎納還說,「中國給了我們武器與彈藥,還有狙擊步槍,而美國提供了技術情報。」
與伊斯尼隆·哈皮隆同時被擊斃的還有菲律賓穆特組織(Maute group)的領導人奧馬爾·穆特(Omar Maut)。穆特組織是ISIS(伊斯蘭國)在東南亞的分支機構,伊斯尼隆·哈皮隆所領導的阿布沙耶夫(Abu Sayyaf)也已於2016年宣佈效忠ISIS。伊斯尼隆·哈皮隆也在當時被ISIS總部封為菲律賓的「埃米爾」(Emir,元首)。這一次參與佔領馬拉威市的恐怖主義者,不止有本地的武裝分子,也有來自ISIS全球網絡的支持者。
而對於阻止這一場ISIS勢力在東南亞的擴張,中國也發揮了巨大作用。《菲律賓商報》(shangbao.com.ph)引述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的話說,「中國兩次空運武器過來……他們的狙擊步槍幫了大忙。淩晨擊斃那兩個頭目就是使用這種槍。擊斃他們的狙擊手藏在一公里外。當天凌晨無風,我們就用了這種武器。」
用中國狙擊步槍擊斃ISIS頭目
幾乎就在菲律賓政府軍攻克馬拉威的時候,敘利亞的聯軍也解放了拉卡(Raqqa),徹底將ISIS的武裝力量從這個被他們視為首都的城市驅逐出去。橫跨伊拉克和敘利亞兩地的ISIS,有兩個最重要的大本營,被視為他們的兩大首都。一個是伊拉克城市摩蘇爾(Mosul),ISIS領袖巴格達迪(Abu Bakr al-Baghdadi),正是在攻佔摩蘇爾之後,宣佈建國,並自封哈里發。另一個就是拉卡。但現在,兩大首都都已丟失。
今年7月,伊拉克政府軍已經收復摩蘇爾,現在隨著敘利亞聯軍解放拉卡,ISIS作為一個政權,其整體的力量正在被打散。生死不明的巴格達迪,也帶領殘餘勢力潛藏到敘利亞某個地方。在中東地區的ISIS力量,正在被清剿,未來可能會進一步衰亡。但是,ISIS的勢力,也不能說就此會衰亡。
馬拉威的戰爭,其實跟拉卡也有某種關聯。自從美國與俄羅斯放棄代理人戰爭模式、直接派軍加入清剿ISIS勢力以後,ISIS在敘利亞和伊拉克的地盤,必然會被一步步爭奪過去。ISIS自身也明白自己的武力無法抗拒當今世界的超級大國。其實早在敘利亞另外一個大城市阿勒坡(Aleppo),在從ISIS手裏被敘利亞政府軍解放之前,ISIS領導層已經開始疏散他們的核心力量。台灣中亞學會秘書長,現任教於香港珠海學院新聞系的侍建宇,在接受《超訊》採訪時說,阿勒坡被攻陷前,ISIS的很多人物,已經離開敘利亞和伊拉克,通過土耳其有計劃地向世界各地分散。當時他們主要看重兩個地方,一個是非洲,另一個就是東南亞。
曾經準確預測了峇厘島爆炸案的古納拉特納(Rohan Gunaratna),被視為東南亞研究恐怖主義最好的學者,他現在任教於南洋理工大學。在去年他已經警告,ISIS的意識形態,在東南亞區域內廣泛傳播開來,並形成一股勢力,「比如在馬來西亞、印尼和菲律賓。在泰國、新加坡和文萊也得到一些支持。」
ISIS招募觸角曾伸到香港
ISIS內部有一支「馬來群島戰鬥小組」(簡稱Katibah),他們大多由大馬和印尼人組成,他們在敘利亞境內作戰,但也遙控東南亞事務。印尼與馬來西亞,也成為ISIS主要的「徵兵點」。他們的招募觸角,甚至伸到了香港。據印尼智庫「衝突政策分析學院」(IPAC)發表的報告稱,至少有43名曾經或者正在香港工作的印傭,受極端組織伊斯蘭國(ISIS)影響而變激進。截至2017年6月,其中四人加入了ISIS,另有16人返回印尼並與聖戰分子結婚等。
從2016年初開始,東南亞的恐怖襲擊頻頻發生,其背後都是ISIS勢力的擴張。ISIS逐漸收編東南亞其他的恐怖主義團體,以期望建立一個「遙遠的哈里發國」(伊斯蘭帝國)。古納拉特納曾預測,這個ISIS的分支在東南亞的總部會在印尼或菲律賓。而最後,隨著菲律賓南部本來就有強大武力的阿布沙耶夫武裝和穆特組織宣佈效忠ISIS,菲律賓南部正式成為ISIS在東南亞最重要的基地。
阿布沙耶夫武裝和穆特組織之所以要攻佔馬拉威,如同巴格達迪之所以要去攻佔摩蘇爾一樣,也是為了籌建伊斯蘭教法統治的政教體制而作準備。在美俄軍事介入敘利亞與伊拉克局勢之後,ISIS在中東的覆滅指日可待,此時候分散一部分力量到東南亞重建組織,無疑是一個如意算盤。而且,伊斯尼隆·哈皮隆和奧馬爾·穆特所統帥的武裝力量,確實也輕鬆攻克馬拉威,並且佔據了五個月之久。
只不過,中美兩大國出手援助菲律賓政府軍,才得以在馬拉威暫時扼殺ISIS在東南亞的「建國」計劃。特別是中國的武器援助,讓菲律賓政府軍的戰鬥能力迅速獲得提升,這是中國在處理ISIS問題時的一個巨大的改變。根據菲律賓媒體披露,中國援助菲律賓的幾款槍械分別是:NSG-1(CS/LR4)7.62mm高精度狙擊步槍、CQ-A5型5.56mm突擊步槍、NDM-86型7.62mm半自動狙擊步槍(79/85式狙擊步槍外銷版)。
其中CS/LR4A高精確度狙擊步槍,目前是中國最先進的狙擊武器。據報導,2016年,在哈薩克斯坦的「金鷹2016」狙擊比賽中,中國選手曾使用CS/LR4狙擊步槍,獲得了七項第一,這是中國狙擊手首次在國外賽場使用國產狙擊武器。這次援助菲律賓的武器彈藥,等於是為菲律賓政府軍打擊恐怖主義量身定製,而且該狙擊步槍也確實發揮了效力,由此可見中國的援助是精心準備而來。
大國綏靖令ISIS崛起
在伊拉克戰爭之後,因為美國的忽視,比基地組織更恐怖的ISIS,逐漸在伊拉克崛起。而在ISIS建國,並且製造了大量人道主義災難之後,美國與俄羅斯,依然以旁觀的姿態,借助「代理人」來參與對抗ISIS。直到普京打破常規,直接派兵轟炸ISIS陣地,美國也開始發動軍事打擊。這才扭轉了ISIS的版圖擴張之勢。可以說,正是世界強國的綏靖,製造了ISIS的崛起。現在中國突然向菲律賓援助武器,也許是吸取了美國的教訓,避免南海周邊出現一個新的恐怖主義基地。
對於全球伊斯蘭極端勢力來說,儘管隨著ISIS的兩大首都摩蘇爾和拉卡陷落,ISIS已經受到沉重打擊。但是ISIS留下的思想遺產,依然具有強大衝擊力,ISIS的創舉在於重建一個全新的、類似國家的政教體制,並且ISIS領導人宣佈自任哈里發,號召支持者發動聖戰,從西班牙到中國新疆,重建一個伊斯蘭教法統治的大帝國。這是自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最後一任哈里發被廢黷以來,第一次有人去實踐這樣的激進行為。
傳統的伊斯蘭社會,根據《古蘭經》,全世界的信仰者,也就是穆斯林,同屬一個烏瑪(Ummah)社群。大家共同接受精神領袖哈里發的領導。但是隨著土耳其革命以後,世俗力量的領袖凱末爾(Mustafa Kemal Atatürk),廢除了哈里發體制,伊斯蘭世界開始了民族國家化的轉型。傳統的一個烏瑪(Ummah)社群,嘗試著轉變成眾多的民族認同,並且建立相應的民族國家。
伊斯蘭社會容易混亂的主因
今天的伊斯蘭社會充滿了混亂,其中一個核心的問題,就在於伊斯蘭國家幾乎沒有純粹的國內問題。每一項事務,都容易引起外部其他穆斯林的介入。儘管九十多年過去了,很多穆斯林其實並沒有準備好接受民族國家制度,他們依然相信穆斯林是一個整體,他們依然嘗試著跨過國界介入其他國家的伊斯蘭問題。不止目前國際社會公認的伊斯蘭極端勢力如此,沙特、伊朗等主權國家,也在通過國家機器,深入地影響別國的穆斯林。
這種混亂的背後,就是伊斯蘭信仰與世俗主義的衝突。走向民族國家體制,而拒絕哈里發領導下的烏瑪社群認同,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被伊斯蘭主義者視為是世俗主義的墮落。在土耳其廢黷哈里發之後,最早反抗世俗主義的思潮出現在了埃及。
1928年,埃及青年教師哈桑·班納(Hassan al-Banna)發起的穆斯林兄弟會(Muslim Brotherhood),成爲後來各大伊斯蘭組織的母體。穆斯林兄弟會的信條是「阿拉是我們的目標,可蘭經是我們的法律,先知是我們的領導,聖戰是我們的道路,爲阿拉而死是我們最高的心願。」
初期的穆斯林兄弟會(穆兄會),依然認可在現代國家體制之下,追求其宗教理想,但隨著世俗國家政權的成長,穆兄會被視爲權力的威脅。後來遭到了埃及軍人政權的殘酷鎮壓。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大量的穆兄會成員被關進了監獄。在監獄中,穆兄會內部出現了巨大的思想裂痕。一部分人主張繼續在「國家」體制內部謀求獲得政權;另一部分則開始拋開國家體制,追求「遷徙」聖戰。
號召信徒為聖戰而「遷徙」
在監獄中穆兄會成員出現巨大的分裂,分裂出眾多組織。其右翼,又誕生兩個更激進的派別。一個叫「伊斯蘭組織」,領導人是舒克里·穆斯塔法(Shukri Mustafa);另一個叫「聖戰組織」,核心領導人中有艾曼·扎瓦希里(Ayman al-Zawahiri)。舒克里·穆斯塔法發展了他的「贖罪與遷徙」理論,號召伊斯蘭原教旨主義者離開自己生活的地方,為了聖戰而進行「遷徙」。「一個虔誠的穆斯林,是不會滿足於一處永久居所的,哪裏能履行信仰,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哪裏就是他的家園。」這等於放棄了他們作為埃及人而在埃及追求教法統治的主張,而把他們的追求超越了「國界」,重新放置到了整個烏瑪社群。這為伊斯蘭極端主義者跨越國界進行「聖戰」創造了理論基礎,這也是今天世界各地的極端主義者,包括在歐美國家土生土長的一些穆斯林,願意跨越各種難題跑去敘利亞加入ISIS的重要原因之一。
到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遷徙」理念落地生根,眾多極端的埃及知識分子離開埃及,前往阿富汗進行抗擊蘇聯的「聖戰」。他們在祖國與「烏瑪」之間,將「烏瑪」的認同放置到優先位置。他們的行為,帶來了全球性的「聖戰」浪潮。「聖戰組織」領導人扎瓦希里在前往阿富汗以後,深刻影響了另外一個伊斯蘭主義者,那就是奧薩馬·本·拉登(Osama bin Laden)。扎瓦希里和本·拉登共同建立了基地組織(Al-Qaeda),於是才有了後來包括9·11在內的一系列事件。
今天,大多數原教旨主義的伊斯蘭宗教組織,都在號召追隨者告別永久居所,為「主道而戰」,到合適的地方進行「聖戰」。其目的在於促使穆斯林超越國籍,建立一個嶄新的、帶有世界性的教法統治的國家。崛起於伊拉克和敘利亞亂局中的伊斯蘭國ISIS(Islamic State of Iraq and Syria),最初也是從基地組織中分裂而來,只不過ISIS做得比基地組織更為極端。
ISIS拒絕認同民族國家
ISIS直接廢除國界,恢復哈里發統治,嚴格實行伊斯蘭法,拒絕認同現代民族國家在伊斯蘭世界存在的合法性。伊斯蘭國嘗試著讓中東回到賽克斯-皮科協定之前,這成爲伊斯蘭主義者最新的嘗試。1916年,在第一世界大戰中,英國、法國與俄羅斯秘密簽訂的賽克斯-皮科協定(Sykes-Picot Agreement),主導了由哈里發統治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分裂,讓近東與中東的伊斯蘭國家變成了衆多的小國家。這也就是土耳其與中東國家的由來。
也正因為「遷徙」聖戰觀念的深入影響,所以,目前ISIS在伊拉克和敘利亞被打散以後,他們前往其他地區繼續「聖戰」,是順理成章的事。正如,九十年代,他們離開阿富汗,者前往車臣,幫助那裏的車臣獨立勢力;9·11之後,他們借助伊拉克的混亂,潛入伊拉克,與扎卡維一道崛起;在從茉莉花革命到敘利亞內戰,他們又乘機跑到敘利亞,最終形成ISIS的出現。著名記者喬比·沃里克(Joby Warrick)認為,全球的伊斯蘭極端主義者,都在尋找那個可供寄生的「宿主」,也就是那個「聖戰」之地。現在,因為美國與俄羅斯的軍事打擊之下,ISIS勢力受挫。顯然,聖戰者必將還要尋找下一個「宿主」。這個「宿主」會在亞洲嗎?特別重要是,會在東南亞嗎?
馬拉威是菲律賓南拉瑙省(Lanao del Sur)的首府,有二十多萬人口,位於菲律賓南部棉蘭老穆斯林自治區的中心地帶,通過海上交通,可以快速到達印尼以及馬來西亞的東馬地區。如果ISIS的勢力長期佔領馬拉威,也許一個東南亞的ISIS,會迅速擴大,深入影響東南亞各個國家。屆時,印尼、馬來西亞、泰國南部、緬甸等國的穆斯林,都有可能會或受迫或主動地納入到ISIS的勢力範圍中。屆時,整個東南亞的地緣政治可能都會重新改寫,中國在南海地區的安全也會受到影響。
現在,隨著菲律賓收復馬拉威,侍建宇認為,ISIS的勢力要想繼續向東南亞擴張,也許會變得很難。侍建宇認為,留在敘利亞和伊拉克的ISIS組織,很有可能會再度與基地組織合併。過去ISIS就是從基地組織分裂而來,兩大極端組織在戰場上也曾兵戎相見。現在,隨著ISIS內部令人可怖的機構垮台,普通的ISIS戰士可能沒有那麼大的門戶之見,重新加入基地組織。
ISIS很可能再度與基地組織合併
在ISIS殘餘勢力流散的過程中,依然戰亂不斷的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也是他們有可能投奔的地方。特別是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還有「聖戰」的根基。目前阿富汗與巴基斯坦的恐襲事件頻頻發生,可能就是ISIS殘餘流入的一個反應。但是隨著特朗普宣佈重新向阿富汗增兵,未來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局勢何去何從,還需留待時日觀察。
最初,正是因為美國與俄羅斯對ISIS的綏靖政策,導致了ISIS的崛起。現在,隨著ISIS總部的解放,ISIS大部分勢力被消滅。當殘餘力量重新「寄生」到其他「宿主」內部時,也許美國與俄羅斯,又將輕視他們的存在。直到某一天,歷史重演,一套新的伊斯蘭極端主義政教體制出現,製造更為恐怖的人道主義災難。
非洲的索馬里、尼日利亞、馬里,近來各類恐怖主義襲擊連續不斷地出現。在沒有外部強力介入的情況下,伊斯蘭極端勢力長驅直入,迅速做大。也許那裏將成為未來的主戰場?但是東南亞局勢依然不容輕易對待。
今年的8月25日,在緬甸西部的若開邦境內,一支名為「若開羅興亞救世軍」的武裝力量,襲擊了緬甸的員警部門,引發了大型衝突。緬甸的軍警下令反擊,加上緬甸國內激進的佛教武裝力量也藉此驅逐信仰伊斯蘭教的羅興亞人,導致事件失控。亞洲出現了羅興亞人的難民潮。
據緬甸政府表示,在若開邦發動襲擊的「若開羅興亞救世軍」,是由阿塔烏拉(Attaullah Abu Ammar Jununi)在四年前創立。在巴基斯坦卡拉奇出生的阿塔烏拉,其父親是羅興亞人。全家曾從巴基斯坦遷往沙特阿拉伯的麥加。
與羅興亞人依然有聯繫的阿塔烏拉,以「保衛和拯救」羅興亞人免受壓迫為號召,招募武裝分子。「國際危機組織(ICG)」2016年發布的一份報告指稱,該組織很多人都在海外受過武裝訓練。另有媒體報導稱,阿塔烏拉也曾加入過效忠ISIS的巴基斯坦塔利班。
隨著緬甸內部,作為少數民族問題的羅興亞,為了免於人道主義災難而向周邊其他穆斯林國家逃亡,亞洲的難民危機也出現了。孟加拉國、馬來西亞、印尼等伊斯蘭國家,成了羅興亞難民逃亡的主要方向。
ISIS可能潛入羅興亞難民
在人道主義災難面前,任何政府都不應該拒絕救助。而來自中東的伊斯蘭激進主義者,包括ISIS,是否已經潛入了羅興亞人中間,成了觀察恐怖主義趨勢的一個重要指標。「羅興亞救世軍」是否已經跟ISIS的殘餘力量建立了聯繫?羅興亞人的難民中,是否已經有了策劃恐怖襲擊的力量?這已經成了周邊國家擔憂的問題之一。但東南亞的麻煩遠不止於此。在馬拉威之後,ISIS如何重新整合東南亞的極端主義者,會是更重要的議題。
伊斯尼隆·哈皮隆被擊斃以後,現年39歲的瑪慕阿末(Mahmud Ahmad),很有可能會成為ISIS在東南亞的最高領袖。生於馬來西亞的瑪慕阿末,以前是馬來亞大學伊斯蘭研究院的講師。2014年開始便前往菲律賓南部,今年參與了對於馬拉威的佔領。是負責為ISIS招募新戰士的重要人物,也是組建ISIS東南亞機構的核心領導人。現在,瑪慕阿末依舊行蹤不明,他的走向,也將影響著東南亞的反恐形勢。
雖然中國的武器令菲律賓成功擊敗了ISIS在馬拉威的勢力,但是,對於ISIS,中國目前並沒有明確的政策。所以這一次對菲律賓的援助,只是一次偶然的行為,還是中國政府真的開始重視周邊反恐問題,打算介入對於周邊恐怖主義勢力的打擊?這個目前恐怕還沒有辦法確認。但是恐怖主義勢力在中國周邊的存在,對中國的威脅,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恐怖主義勢力威脅中國
有媒體報導,2015年的時候,曾有在香港工作的印尼印傭,向同鄉派發宣傳單張,內附一張有10多名用布包裹全身、僅露出雙眼的女子,疑在尖沙咀九龍公園手持疑似ISIS旗幟的合照。另據《明報》報導,香港的印傭圈子,曾經流傳懷疑涉及ISIS的宣傳單張,有人招攬及遊說印傭加入,以及聲稱會派她們前往新疆執行任務。可見,ISIS的勢力,也在嘗試著向中國本土發動襲擊。
潛入敘利亞難民潮的ISIS勢力,借機在歐洲的法國、比利時等地發動恐怖襲擊,或者借助意識形態的鼓吹,殘餘的ISIS勢力也在號召歐美國家內部的獨狼式恐怖主義者發動襲擊。這些都已經有大量的事例出現。未來的憂慮在於,哪裏會成為全球極端主義者的下一個基地?這個基地不止會成為「聖戰」者新的中心,也會攪動現有的地緣政治格局。避免中國周邊出現這樣的基地,應該是中國政府長期的主張,而不應該隨著菲律賓收復馬拉威,便冷眼旁觀,如果美國對待中國的政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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