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十三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第六次全體會議。根據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習近平的提名,大會投票表決,決定許其亮、張又俠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決定魏鳳和、李作成、苗華、張升民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
這份新出爐的中央軍委領導班子名單乍看之下和以往差不多,依舊涵蓋解放軍幾大兵種和部委的領導。比如陸軍的張又俠、空軍的許其亮、海軍的苗華、二炮的魏鳳和、新設的陸軍總司令李作成以及來之中央軍委紀委的張升民。不過,若留心以上幾位的履歷,就會發現這屆軍事委員會領導班子與以往又有不同。比較明顯的一點就是:上過戰場的、帶過兵的、有真正的基層工作經驗的、真正的軍事幹部有所增加。
以下面兩位為例:
一、張又俠是新中國開國上將張宗遜之子,他1968年參軍,1979年對越戰爆發,張又俠時任14軍40師某團連長,隨部開赴前線,在戰鬥中身先士卒表現英勇。1984年,中越邊境再起沖突,張又俠以14軍40師119團團長的身份投入老山戰役。在這次戰鬥中他制訂的進攻計劃是文革後解放軍第一個完整的步炮協同計劃,總共40分鐘拿下主陣地。在奪下主陣地後的防守中,張又俠率團堅守,整個40師成功抵抗了越軍發起的3天反攻行動,3天殲滅越軍3000餘人,戰功卓著。張又俠在1994年出任13軍副軍長,直到2005年才提拔到北京軍區副司令員。
二、李作成將軍雖然身世不及張將軍顯赫,但也是軍人之後。李作成的父親李征朝也是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兵,曾作為志願軍戰士參加抗美援朝戰爭。回國後,因為在朝鮮戰場上豐富的作戰經驗和良好的身體素質,李征朝被選拔到解放軍的第一支傘兵部隊,成為新中國的第一批傘兵。
李作成本人1970年參軍入伍,並在1979年以廣西軍區獨立師3團8連連長身份的參加越戰。在入越第一戰進攻越南保肯公安屯戰鬥裏,指揮果斷、作戰英勇,率領全連以迅速勇猛的動作全殲敵人。在沖鋒時他曾用左手抓住敵方發燙的槍管,右手提著沖鋒槍射擊。等到敵人被擊斃後,抓槍管的手已被燙得起滿血泡,右臂也被子彈打穿。戰後,李作成被中央軍委授予「戰鬥英雄」的榮譽稱號。他所在的8連也榮立集體一等功,被中央軍委授予「尖刀英雄連」的榮譽稱號。
然而,這兩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難獲晉升。以李作成為例,他1997年就被授予少將軍銜出任了41軍軍長,卻花了整整十年才晉升大區副。2015年8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後勤部原副部長谷俊山因貪污等罪名落馬,而李作成當軍職幹部時,谷俊山只是師職幹部,兩人卻幾乎同步晉升大區副。為什麼呢?這個據說和2002年李作成擔任41軍軍長時的一件事情有關。
當年解放軍全軍,都在單位門口或者顯眼位置掛著著名的「五句話標語牌」(筆者註:時任軍委主席江澤民親筆題寫的:「政治合格、軍事過硬、作風優良、紀律嚴明、保障有力」)。可是李作成卻把41軍軍部大門口這塊標牌撤掉了。撤標語牌這件事沒過多久,李作成就被平調到廣州軍區擔任副參謀長,這個閑職一做就是五六年。直到2008年1月才得到提拔,任成都軍區副司令員,成為大軍區副職。
這兩位上過戰場、有實戰經驗的軍人都卡在軍職向大軍區副職晉升的這個樽頸位;反觀近年被查處的谷俊山、張陽和房峰輝這幾位「軍老虎」,在這個關口位都是只做了五年就得到了晉升,這就著實匪夷所思了。
軍改令行伍出身的將領「翻身」
十八大中央開始反腐後,很多文章說:「徐才厚、郭伯雄的惡劣行徑傷害的是廣大人民群眾和廣大官兵對黨和軍隊的感情,這種傷害和影響是敵對勢力多少年想辦而沒能辦到的」。現在回過頭在對比一下幾位將軍的晉級歷程,此話的意義不言而喻。這也是為什麼習近平上任後注重軍隊反腐,同時要進行軍改。軍改除了要加強軍隊的戰鬥力以適應未來戰爭的需要外,也要在軍隊內形成良性機制,讓真正能打仗的軍人得到提拔,實現軍隊的戰鬥力。
其實不單中央軍事委員,仔細留意這幾年解放軍的軍改,都會發現有一大批出身基層帶兵的純軍事幹部紛紛獲得擢升,成為軍事主管。譬如新任中部戰區司令,目前解放軍最年輕的上將乙曉光。乙曉光作為解放軍特級飛行員,系統地飛過米格15、殲5、殲6、殲7、蘇27、蘇30等飛機,1997年在美國飛過F15飛機,2000年在希臘飛過幻影2000、F1機。還有新任的空軍副司令——麻振軍,麻振軍也是特技飛行員出身,他服役的部隊也是中國最早接收蘇-27的部隊之一。他從飛行員、中隊長、大隊長一直到空軍第二師師長,一直都是優秀的軍事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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